第37章 沈鮮鮮脫了外套，找了根皮筋將頭發在一側綁了條麻花辮，慢吞吞跟了出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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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沈鮮鮮脫了外套，找了根皮筋將頭發在一側綁了條麻花辮，慢吞吞跟了出來
沈鮮鮮脫了外套, 找了根皮筋將頭發在一側綁了條麻花辮，慢吞吞跟了出來。
李逍拿著竹竿查漏補缺，將樹上僅剩的棗子敲下來, 沈鮮鮮則蹲在院子裏撿棗, 邊撿邊吃, 剛打下來的棗子新鮮可口, 沈鮮鮮蹲在那裏，恨不得撿一個吃兩個。
李逍有些無奈, 看著她, 表情有點一言難盡。
沈鮮鮮很快留意到李逍的凝視，蹙眉看過來，語氣不善：“看什麽？”
李逍盯著她手裏的棗子，眼神覆雜：“在地上滾來滾去，撿起來就吃？”
沈鮮鮮撇了撇嘴, 用手擦給他看，“這不是擦過了嗎？”
李逍沒說話，進了屋, 須臾將一個裝了水的不銹鋼盆子放到了她手邊, “洗了再吃。”
沈鮮鮮凝眉看了他一眼, 拿起兩顆棗子在盆子裏洗了下, 扔給他一顆，“李總講究人吶，不像我們這些粗糙孩子, 主打一個不幹不凈吃了沒病。”
李逍接了她的棗子，修長冷白的手穩穩握住了那一顆鮮紅。
兩個人在院子裏打棗收棗, 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，才撿完最後一顆。
紅彤彤圓滾滾的棗子裝了滿滿兩大簸籮, 曬在了廂房門口的露臺上。
他們在外面打棗的時候，老人在屋裏和面，當下一鍋包子蒸到了鍋裏，廚房是老式的鍋竈，竈臺一側配著風箱，燒火添柴，不多時煙囪中炊煙裊裊。
他們收好的棗子，老人過來取走了一些，洗幹凈後也蒸在了鍋裏。
兩個人都沒見過這種吃法，待晚上吃飯掀鍋時，撲面而來一種清甜，入口香甜軟糯。
幾個清淡的家常小菜，還有一道先蒸再調的茄子，簡簡單單，美味可口，一頓晚飯吃得愜意又滿足。
吃過晚飯二人哄著老人進屋休息，兩個人在外面收拾了碗筷桌子。
院子裏很安靜，涼風習習，沈鮮鮮坐在石桌上看星星，李逍在不遠處洗碗——這倒不是她故意刁難他，來者是客，她沒想著使喚他，倒是他嫌棄她洗得不幹凈，將她推到了一邊。
沈鮮鮮看了會兒星星，覺得涼颼颼的，起身進了屋，“我先進屋收拾一下被褥，你一會兒收拾完也進來吧，外面怪冷的。”
李逍沒有擡頭，冷白修長的手指微微頓了下，淡淡嗯了一聲。
李逍敲門進屋的時候，沈鮮鮮已經鋪好了被褥，雙膝跪坐在地上，手上在整理一床厚被的被角，頭微微低著，垂在肩膀一側的麻花辮有些松了，幾縷發絲掛在外面，整個人看起來嫻靜溫婉。
一種在她身上並不常見的氣質。
李逍站在廂房門口靜靜看她，明眸似水，太入神顯出幾分癡纏。
沈鮮鮮偶一擡頭，正對上他的視線，當下微微一笑，語氣中帶出幾分揶揄，“上次在地上就沒睡著，這次讓你睡床吧。我們粗糙孩子跟少爺不一樣，在哪裏都能睡得著。”
李逍走過去，脫了鞋子，在地上坐下，眸色沈沈，“一回生二回熟，說不定今天會睡得很好。”
兩個人相對坐著，沈鮮鮮盯著那張清冷俊俏的臉，忽而移開視線，從地上站了起來，清了清嗓子道，“可別說我故意苛待你，我可謙讓了啊，是你自己高風亮節非要吃苦。”
李逍頷首，似乎笑了下，“嗯，我非要吃苦。”
撿了一天棗，渾身疲憊，沈鮮鮮洗漱完直接撲到了床上，將自己裹進了綿軟厚實的被子裏。
片刻，李逍也走了過來，合衣躺在了打好的地鋪上。
沈鮮鮮彼時刻意在地上多鋪了兩床被褥，但睡起來肯定還是不能跟床墊比，沈鮮鮮側躺著，心中閃過幾分愧意。
房間的燈關了，兩個人都有些安靜。
片刻，沈鮮鮮輕咳了兩下，“睡著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李逍說。
“冷不冷？需要再給你拿一床被子嗎？”沈鮮鮮問。
“不冷。”李逍說。
沈鮮鮮頓了頓，“為什麽會想到來這裏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說，“想來就來了。”
一問一答之後，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。
許久，沈鮮鮮突然道：“今天奶奶很開心。李逍，謝謝你。”
李逍聞言翻了個身，側躺著，目光幽幽，以一個自下而上的視角望向那張明艷俏麗的臉，“原諒我了？”
“謝謝你不等於原諒你，”沈鮮鮮哼了一聲，似惱非惱，“你的功過是兩碼事，相抵不了。”
李逍沒有反駁她，也沒替自己辯白叫屈，“哦。”
沈鮮鮮打了個呵欠，聲音困倦，“我困了，晚安……”
李逍怔了下，他看著她，片刻，也鄭而重之吐出來兩個字，“晚安。”
沈鮮鮮說完晚安是真的晚安了，不多時就沈沈入了夢，李逍說完晚安，卻是越發清醒了，一顆心像被貓爪輕輕撓了下，滿腦子都是方才那聲溫軟的帶著倦意的問候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宿在這裏，上一次睡不著，這一次還是睡不著。
不過同樣的場景，心境卻已大不相同。
那些將他反覆煎熬淩遲的隱晦情緒，雖然還是不到時機拿出來給她看，卻終於有了一個光明的立場，可以沒有負擔地肆意瘋長。
原本桎梏著這顆心的枷鎖被卸下，他的心得了自由。她要，或者不要，不妨礙它可以坦然地為她跳動。
李逍躺在地上，沒有半分睡意，小幅度地輾轉反側。正當時，床上的人翻了個身，胳膊從被子裏垂下來，那只纖細白皙的手正正落到了他的胸口處。
李逍身體僵直，微微一怔。
她的手在他胸口處放著，像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，沒有再拿開。
李逍的呼吸忽而變得有些亂，片刻，像試探，帶著萬分的小心翼翼，他輕輕牽住了那只放在他胸口的手。
李逍牽著她的手，不想松開她，也不敢太握得太緊，半晌，小心的，在胸口處同她十指緊扣。
……
次日，天光大亮，沈鮮鮮醒來，迷迷糊糊中感覺手上觸感不對，當下暈暈沈沈，就著還沒散幹凈的睡意胡亂摸索起來。
硬硬的，暖暖的，很結實……
這是什麽，好像還摸到了布料和扣子……
沈鮮鮮睜開眼，便見自己的手正放在李逍的腹肌上。
黑色襯衫被她撩上去一截，扣子被她解了大半，看起來淩亂不堪。
而腹肌的主人，李逍本人，此時正睜著眼睛，淡淡看著她。
沈鮮鮮動作僵住，隨後像被火燎了一下，整個人像只受了驚的兔子，猛然將手收了回去，慌忙起身。
沈鮮鮮本就在床榻邊邊上躺著，當下起得太猛，身體重心不穩，驚呼一聲後，直接從床邊掉了下去。
李逍伸手去接，那具柔軟的受了驚的身體直直落到了李逍懷裏。
兩具身體隔著單薄的衣料貼在一起，沈鮮鮮的下巴輕輕磕到了李逍的鎖骨，泛起一種酥酥麻麻的微弱痛意。
李逍虛虛攬著她，沒有刻意觸碰她，結實有力的手臂只是護著她，像是唯恐她摔到。
沈鮮鮮心有餘悸，頭腦一瞬間有些發昏，鼻息間都是李逍的氣息，那種讓人心安的清淡氣息。
沈鮮鮮訥訥擡頭，正同李逍視線相撞。
兩個人的臉離得極近，李逍垂目看著她，那雙一貫淡漠的淺茶色眸子裏蘊著些隱晦神色，讓人心跳一亂。
原本放在李逍肩上的手慌忙舉起，沈鮮鮮表情無辜，“別這麽看我，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嗯。”李逍點點頭，看著她，喉結微動，“我沒說你是故意的。”
李逍頭發有些亂，沈鮮鮮以這樣的距離看他，心中由衷生出一種感慨，他皮膚真好……
嗯？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？沈鮮鮮回神，匆忙從李逍懷裏退了出來，“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去洗漱了，你也收拾收拾吧。”
沈鮮鮮說著，從地上踩了雙拖鞋疾疾走了出去。
李逍盤腿坐在那裏，無動於衷，看著她的背影，唇邊漾起一抹淺淡笑意，繾綣至極。
……
兩個人吃過早飯離開，臨走的時候，老人強行給他們收拾了些包子和棗子，以及一些自己做的其他吃食。
沈鮮鮮推脫，說他們吃不了這麽多，老人笑笑，說昨天那籠包子就是給他們蒸的，他們要是不來，她也不會蒸那麽多。
兩個人拎著東西往外走，老人拄著拐站在廂房門口看著他們，笑意微微。沈鮮鮮走在前面，李逍走在後面，李逍從老人身側路過的時候，一雙蒼老的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李逍看過去，便聽老人道：“好好過日子，照顧好鮮鮮。”
李逍看著老人，點頭，“我知道，奶奶。”
沈鮮鮮已快走出了院子，回頭望見廂房門口二人正低頭說著什麽，不覺有些訝異。
李逍同老人道完別，很快跟了上來，沈鮮鮮見狀遙遙朝老人揮了揮手，粲然一笑，“奶奶，外面冷，您快進屋去。”
“好好……”老人笑著，“走吧，路上開慢點。”
兩個人出了院子，李逍拎著東西走在前面，沈鮮鮮跟在後面，不知想到了什麽，有些失神。
李逍看了她一眼，詢問的語氣，“接下來要去哪裏？還是直接送你回家？”
沈鮮鮮回神，目光落回李逍臉上，似乎笑了下，“我現在都有點好奇了，你這次究竟想讓我幫你什麽，竟然這麽不遺餘力來賣我的好。”
李逍楞了下，卻沒有否認，順勢看過來，“那你肯幫嗎？”
沈鮮鮮沈默片刻，抿唇道，“那要看你表現了。”
他的反反覆覆的確讓她厭煩，她想同他劃清界限，但偏偏，每次出其不意雪中送炭的也是這個人。
連她自己，都不知道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心情了。
沈鮮鮮在心裏嘆了口氣，理不清的心情便先不理了——現下他既然有求於她，那就要看看他經不經得起她的刁難了。
李逍似乎笑了下，“我要怎麽表現，請明示。”
沈鮮鮮盯著他，眼波流轉間，擡了擡下巴，“給我當一天司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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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逍有些無奈, 看著她, 表情有點一言難盡。
沈鮮鮮很快留意到李逍的凝視，蹙眉看過來，語氣不善：“看什麽？”
李逍盯著她手裏的棗子，眼神覆雜：“在地上滾來滾去，撿起來就吃？”
沈鮮鮮撇了撇嘴, 用手擦給他看，“這不是擦過了嗎？”
李逍沒說話，進了屋, 須臾將一個裝了水的不銹鋼盆子放到了她手邊, “洗了再吃。”
沈鮮鮮凝眉看了他一眼, 拿起兩顆棗子在盆子裏洗了下, 扔給他一顆，“李總講究人吶，不像我們這些粗糙孩子, 主打一個不幹不凈吃了沒病。”
李逍接了她的棗子，修長冷白的手穩穩握住了那一顆鮮紅。
兩個人在院子裏打棗收棗, 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，才撿完最後一顆。
紅彤彤圓滾滾的棗子裝了滿滿兩大簸籮, 曬在了廂房門口的露臺上。
他們在外面打棗的時候，老人在屋裏和面，當下一鍋包子蒸到了鍋裏，廚房是老式的鍋竈，竈臺一側配著風箱，燒火添柴，不多時煙囪中炊煙裊裊。
他們收好的棗子，老人過來取走了一些，洗幹凈後也蒸在了鍋裏。
兩個人都沒見過這種吃法，待晚上吃飯掀鍋時，撲面而來一種清甜，入口香甜軟糯。
幾個清淡的家常小菜，還有一道先蒸再調的茄子，簡簡單單，美味可口，一頓晚飯吃得愜意又滿足。
吃過晚飯二人哄著老人進屋休息，兩個人在外面收拾了碗筷桌子。
院子裏很安靜，涼風習習，沈鮮鮮坐在石桌上看星星，李逍在不遠處洗碗——這倒不是她故意刁難他，來者是客，她沒想著使喚他，倒是他嫌棄她洗得不幹凈，將她推到了一邊。
沈鮮鮮看了會兒星星，覺得涼颼颼的，起身進了屋，“我先進屋收拾一下被褥，你一會兒收拾完也進來吧，外面怪冷的。”
李逍沒有擡頭，冷白修長的手指微微頓了下，淡淡嗯了一聲。
李逍敲門進屋的時候，沈鮮鮮已經鋪好了被褥，雙膝跪坐在地上，手上在整理一床厚被的被角，頭微微低著，垂在肩膀一側的麻花辮有些松了，幾縷發絲掛在外面，整個人看起來嫻靜溫婉。
一種在她身上並不常見的氣質。
李逍站在廂房門口靜靜看她，明眸似水，太入神顯出幾分癡纏。
沈鮮鮮偶一擡頭，正對上他的視線，當下微微一笑，語氣中帶出幾分揶揄，“上次在地上就沒睡著，這次讓你睡床吧。我們粗糙孩子跟少爺不一樣，在哪裏都能睡得著。”
李逍走過去，脫了鞋子，在地上坐下，眸色沈沈，“一回生二回熟，說不定今天會睡得很好。”
兩個人相對坐著，沈鮮鮮盯著那張清冷俊俏的臉，忽而移開視線，從地上站了起來，清了清嗓子道，“可別說我故意苛待你，我可謙讓了啊，是你自己高風亮節非要吃苦。”
李逍頷首，似乎笑了下，“嗯，我非要吃苦。”
撿了一天棗，渾身疲憊，沈鮮鮮洗漱完直接撲到了床上，將自己裹進了綿軟厚實的被子裏。
片刻，李逍也走了過來，合衣躺在了打好的地鋪上。
沈鮮鮮彼時刻意在地上多鋪了兩床被褥，但睡起來肯定還是不能跟床墊比，沈鮮鮮側躺著，心中閃過幾分愧意。
房間的燈關了，兩個人都有些安靜。
片刻，沈鮮鮮輕咳了兩下，“睡著了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李逍說。
“冷不冷？需要再給你拿一床被子嗎？”沈鮮鮮問。
“不冷。”李逍說。
沈鮮鮮頓了頓，“為什麽會想到來這裏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說，“想來就來了。”
一問一答之後，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。
許久，沈鮮鮮突然道：“今天奶奶很開心。李逍，謝謝你。”
李逍聞言翻了個身，側躺著，目光幽幽，以一個自下而上的視角望向那張明艷俏麗的臉，“原諒我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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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鮮鮮打了個呵欠，聲音困倦，“我困了，晚安……”
李逍怔了下，他看著她，片刻，也鄭而重之吐出來兩個字，“晚安。”
沈鮮鮮說完晚安是真的晚安了，不多時就沈沈入了夢，李逍說完晚安，卻是越發清醒了，一顆心像被貓爪輕輕撓了下，滿腦子都是方才那聲溫軟的帶著倦意的問候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宿在這裏，上一次睡不著，這一次還是睡不著。
不過同樣的場景，心境卻已大不相同。
那些將他反覆煎熬淩遲的隱晦情緒，雖然還是不到時機拿出來給她看，卻終於有了一個光明的立場，可以沒有負擔地肆意瘋長。
原本桎梏著這顆心的枷鎖被卸下，他的心得了自由。她要，或者不要，不妨礙它可以坦然地為她跳動。
李逍躺在地上，沒有半分睡意，小幅度地輾轉反側。正當時，床上的人翻了個身，胳膊從被子裏垂下來，那只纖細白皙的手正正落到了他的胸口處。
李逍身體僵直，微微一怔。
她的手在他胸口處放著，像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，沒有再拿開。
李逍的呼吸忽而變得有些亂，片刻，像試探，帶著萬分的小心翼翼，他輕輕牽住了那只放在他胸口的手。
李逍牽著她的手，不想松開她，也不敢太握得太緊，半晌，小心的，在胸口處同她十指緊扣。
……
次日，天光大亮，沈鮮鮮醒來，迷迷糊糊中感覺手上觸感不對，當下暈暈沈沈，就著還沒散幹凈的睡意胡亂摸索起來。
硬硬的，暖暖的，很結實……
這是什麽，好像還摸到了布料和扣子……
沈鮮鮮睜開眼，便見自己的手正放在李逍的腹肌上。
黑色襯衫被她撩上去一截，扣子被她解了大半，看起來淩亂不堪。
而腹肌的主人，李逍本人，此時正睜著眼睛，淡淡看著她。
沈鮮鮮動作僵住，隨後像被火燎了一下，整個人像只受了驚的兔子，猛然將手收了回去，慌忙起身。
沈鮮鮮本就在床榻邊邊上躺著，當下起得太猛，身體重心不穩，驚呼一聲後，直接從床邊掉了下去。
李逍伸手去接，那具柔軟的受了驚的身體直直落到了李逍懷裏。
兩具身體隔著單薄的衣料貼在一起，沈鮮鮮的下巴輕輕磕到了李逍的鎖骨，泛起一種酥酥麻麻的微弱痛意。
李逍虛虛攬著她，沒有刻意觸碰她，結實有力的手臂只是護著她，像是唯恐她摔到。
沈鮮鮮心有餘悸，頭腦一瞬間有些發昏，鼻息間都是李逍的氣息，那種讓人心安的清淡氣息。
沈鮮鮮訥訥擡頭，正同李逍視線相撞。
兩個人的臉離得極近，李逍垂目看著她，那雙一貫淡漠的淺茶色眸子裏蘊著些隱晦神色，讓人心跳一亂。
原本放在李逍肩上的手慌忙舉起，沈鮮鮮表情無辜，“別這麽看我，我真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嗯。”李逍點點頭，看著她，喉結微動，“我沒說你是故意的。”
李逍頭發有些亂，沈鮮鮮以這樣的距離看他，心中由衷生出一種感慨，他皮膚真好……
嗯？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麽？沈鮮鮮回神，匆忙從李逍懷裏退了出來，“時間不早了，我先去洗漱了，你也收拾收拾吧。”
沈鮮鮮說著，從地上踩了雙拖鞋疾疾走了出去。
李逍盤腿坐在那裏，無動於衷，看著她的背影，唇邊漾起一抹淺淡笑意，繾綣至極。
……
兩個人吃過早飯離開，臨走的時候，老人強行給他們收拾了些包子和棗子，以及一些自己做的其他吃食。
沈鮮鮮推脫，說他們吃不了這麽多，老人笑笑，說昨天那籠包子就是給他們蒸的，他們要是不來，她也不會蒸那麽多。
兩個人拎著東西往外走，老人拄著拐站在廂房門口看著他們，笑意微微。沈鮮鮮走在前面，李逍走在後面，李逍從老人身側路過的時候，一雙蒼老的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李逍看過去，便聽老人道：“好好過日子，照顧好鮮鮮。”
李逍看著老人，點頭，“我知道，奶奶。”
沈鮮鮮已快走出了院子，回頭望見廂房門口二人正低頭說著什麽，不覺有些訝異。
李逍同老人道完別，很快跟了上來，沈鮮鮮見狀遙遙朝老人揮了揮手，粲然一笑，“奶奶，外面冷，您快進屋去。”
“好好……”老人笑著，“走吧，路上開慢點。”
兩個人出了院子，李逍拎著東西走在前面，沈鮮鮮跟在後面，不知想到了什麽，有些失神。
李逍看了她一眼，詢問的語氣，“接下來要去哪裏？還是直接送你回家？”
沈鮮鮮回神，目光落回李逍臉上，似乎笑了下，“我現在都有點好奇了，你這次究竟想讓我幫你什麽，竟然這麽不遺餘力來賣我的好。”
李逍楞了下，卻沒有否認，順勢看過來，“那你肯幫嗎？”
沈鮮鮮沈默片刻，抿唇道，“那要看你表現了。”
他的反反覆覆的確讓她厭煩，她想同他劃清界限，但偏偏，每次出其不意雪中送炭的也是這個人。
連她自己，都不知道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心情了。
沈鮮鮮在心裏嘆了口氣，理不清的心情便先不理了——現下他既然有求於她，那就要看看他經不經得起她的刁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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